亲爱的利达,愿有人陪你欢笑,愿此人陪你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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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大野智×你】tell me why 【03】

08

话虽然说出口了,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不管怎么样,自己作为一个后辈,如果大大咧咧的对别人的心血说出一些不尊敬的话,其实也挺可恶的吧。

你犹豫了下,忐忑的望了他一眼。

这人,是杰尼斯公司负责什么的呢?会不会,是设计师本人呢?想到这里你不禁倒吸了口气,转念又一想,不对不对,设计者不是杰尼斯公司的,这个你还是确定的。

你再次抬头看了看他。

他还在盯着你看。

眼神似乎比刚才又多了点期待,即使看不到表情,但是你也能想象,口罩下面的那张脸孔,应该也如同眼神一样真挚和诚恳吧。

死就死吧……话都说出口了反正。

你心一横,切换成委婉一点的语气,略带抱歉的开口说:“那个,我是觉得展厅的入门口,如果是摆放一张大野智君的巨幅海报,有点不太好。因为,海报吧,旨在宣传和欢迎来参展的参观者们,所以如果要摆放海报,我觉得,大家可能更期待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大野智君,毕竟这次个展,大野智君是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出现的,主办方不应该再把他当作是一名偶像,但是,入口处的海报,却选择大野智君穿着西装的巨幅写真,这可能会给大家一种偶像见面会的感觉啊。个展的主题是freestyle,既然是自由飞翔,是不是应该选择更贴合主题的写真照?”

你看向他。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啊,”你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有,这个展厅的布置,其实上下两个楼层有点,额,怎么说呢,”你抬头环顾四周,“有点陌生和距离感啊。”四四方方的布置,中规中矩的楼上楼下,布景墙虽然设计摆放的像个迷宫一样,但是,还是觉得很有距离感啊。

“大野智君本人,也是个温柔的人吧,总觉得,这里的摆放布置,能够让参观者感觉到一种家的氛围就好了啊。”你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虽然我不是大野智君的饭,但是想想看的话,作为饭,或者作为普通的参观者,更想见到一个内心柔软的他吧,所以,分出楼上楼下,会不会有点太冷清的感觉?”

“还有,这些。”虽然知道自己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指了一下旁边接近上百个的小箱子,“其实这些展品,摆放在一起可能效果会更好吧。”虽然没有打开过,不知道里面的展品是什么样,但是由美买了写真集,你想,这些箱子里,应该是写真集上展示出来的大野智精心打磨的黏土人吧。如果是这样,放在一起参展的话,效果会更震撼吧。

说完以后,神经忽然一松又猛然一紧。紧张的看着他。

他没说话,眼神也没看你,只是一直猫着背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展架上,他仰着头看着你身后空白的背景墙,好像在想什么。

你心里好像敲着无数的鼓槌,七上八下。这位staff不会生气了吧。你的手不安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此时此刻你站在离他数米远的地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事被老师罚站的孩子一样窘迫和紧张。

有细碎的微尘在你眼前的空气里上下翻腾,你越发觉得气氛压抑紧张。

长久的沉默中,你后背冒出无数冷汗。

“那个……”你看他长久都没说话,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对不起啊,我太失礼了刚才。”

“哦,没有啊。”对方似乎刚回过神来,他微微扬起头,话里眼里带着丝丝笑意,“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隔着口罩,你听到他黏黏糊糊的笑声,虽然不确定他的笑容是什么样,但是能看到他弯弯的眼角和眼神里传递出来的,让人安心的笑意。

“额。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你有点恍惚,下意识身子前倾眯着眼去看他。

“能说出自己的看法,挺好的。”他声音隔了半晌突然传来,你一下子又站直了身子,盯着别人看挺不礼貌的,还好他未发现。

“那,那个……”你试探性的开口:“我可以忙去了吗?”

“哦。”他好像刚反应过来,他好像总是慢半拍的样子,“你要忙什么?”

你抱歉的指着那些箱子,“要把它们都搬到仓库去。”

“哦,是这样啊。”他慢慢说着,身子一下子从展架上跳了下来,倒是灵敏轻巧,“我帮你一起搬吧。”他拍拍手说。

你盯着他看了几秒,白痴的问了句:“真的吗?”你以为这种苦力活没有人愿意做呢。

他笑了笑,“当然,谢谢你刚才,额,刚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笑起来眼角都透着甜腻腻的温柔诶。哎呀,这人真是个好人啊。你在心里感慨。


09

“所以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组长的声调不由得高了几分。屋里屋外纷纷有人侧目。

你抬头看着她,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在茶水间说着关于你的闲言碎语,夹杂着细小的嘲笑声生怕别人听见。

现在照样提高音量,睨视着你,生怕别人听不见。大约是你最近拿到的单子有点多,客户那边反响也还不错,她自觉威胁到她的地位了吧。虽然你从未想过要去争这些东西。

“明白。”你点点头。

“客户的意见你听进去了吧?”她又问。被客户退稿是常有的事,设计是一回事,对方的理解又是一回事。被客户要求,反复修改,一边吐槽暗骂对方不懂艺术一边自己依旧苦哈哈修改的生活每个做设计的都经历过,所以,这次被退稿不算什么大事。她以此为理由训斥你,你知道,这多半是有故意刁难的意思。

“明白。”你点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没什么精力去争辩了,没有意义的事情,不想再做了,客户不喜欢你就继续修改,改到他满意为止,本来也不打算让所有人都懂你。

大约是怎么说你都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她语气不禁又有点气急败坏:“我们工作的原则不需要我再重复给你吧”。

你点点头。

“真是,半路出家果然还是不行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你听到,她又开始讥讽你的专业背景。你垂下眼睑,还是未说话。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双手往桌上一摊,你设计的图样就那么从桌子上被推了下来。白花花的纸一下子散落在地上,像是纷飞的羽毛,晃悠悠下来,几乎铺满了整个地板。

你目光随着那些图纸落在地上,那是你画了几天几夜的成果。从图纸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角度,都灌输了自己无数的心血和感情在里面,就这么掉在冰凉的地上。仿佛自己的心思也被人这么摔在地上一样难受呢。你轻轻叹口气。

无论如何,自己还是会心疼自己的。

你跪在地上去捡那些图纸。你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显得笨拙又狼狈。

突然想到那天,你和那个人也曾这样,弯着腰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这些代表着别人心血的作品。两个人弯着腰显得粗重笨拙,你们无比小心谨慎,捡起来图纸的时候生怕在上面留下指痕或者脚印,你们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对着图纸研究半天,仔细分析它们的上下位置和摆放顺序。

你想着那天的那些场景,现在竟然还是无比清晰的印在你的脑海里。挖都挖不掉。你想着那个人,小小的坐在展板架上,一脸认真,又好像一脸茫然的看着你说东说西。

——每一副作品都凝聚着作者无数的心血呢,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你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那天的自己,还真是愚蠢的可笑,居然对别人的作品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评头论足,真是愚蠢啊。

报应也算是来了。你想。

“你能不能听着点!”她带着不屑的语气的说。

“是。”你没抬头,一边捡着一边说道。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木木的反应,木木的神情,让她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伤不到别人,也伤不到自己。

你好像一直都这样,习惯逆来顺受,也没有过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久而久之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那些情绪呢?

其实你越来越像他了,你知道的。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你。

你整理下手里的画稿,头也没抬的继续说道,“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我要回去修改。”

同志们从工作台上伸出头望着你,似乎想从你脸上窥视出一丝一毫关于负面情绪的信息,然后获得一种病态的小小满足和喜悦。

——呐呐,大野君,你说的对啊,社会果然如同你说的一样,冷漠无情啊。


10


“每一副作品都凝聚着作者无数的心血呢,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啊。”尽管手疼的厉害,你还是努力朝他摆出个笑脸。他声调都变了些许,紧张地看着你。

你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

其实也怨不得他。本来刚才往库房里搬东西也是为了帮你的忙。

只是谁能想到,储物架的上层居然裂了。两个展品盒子掉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其中一个。转身回头看向另一个,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可是刚送来的展品诶。

眼看那件展品要重重摔在地上,万一碰到摔到,那可怎么办……

你想也没想就直接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盒子总算是被你接住了。

只是没想到,那看起来没多大的展品箱居然比想象中的重了许多,方方正正的盒子的棱角就那么直直的压着你的右手掌砸到了地上。

惨了……

你想。

摔在地上那一刻,你眼前冒星。

一颗……两颗……

然后脑子只是一片空白。

空白过去之后,你的手掌开始有尖锐的疼痛……


“你、你、你没事吧。”他立马跑到你面前,扶起来你紧张的问。

你蜷缩着右手,疼痛顺着手臂往脑子上爬,一下子充斥在整个脑子里。你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温热的腥红的血液从手掌中源源不断的冒出。又迅速落在地板上,溅起红色的血花。

这种程度其实不算什么,以前你四处打工的时候,再重的伤也受过。这句话只是你五脏六腑之间的回忆和交流,你疼的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久,疼痛缓解了,你努力睁开眼睛看看他。

“很疼吧?”他一边帮你包扎伤口,一边小心的问。小小的脸凑到你面前,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眼神中满是关心和愧疚。施工现场,医药箱总是有很多的。药用设备也很全,擦上药,倒也不疼了。

你吐吐舌头,笑着说不疼。

“那个,那个,那个没事吧。”眩晕还没过,你一下子还没组织好语言。

他了然:“没事。”

他眼神中映出无限的担忧,还夹杂着一丝愧疚,接着刚才那句又说:“你自己要小心呢,那些摔坏了不要紧的。”

“怎么会不要紧呢?”你说。

“每一副作品都凝聚着作者无数的心血呢,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啊。”虽然右手还是阵痛,但你还是努力做着鬼脸,想让他心情能好点,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他哑然,过了一会担心地说:“你的手……”

你伸出左手给他看,一手的创可贴。“没事啦,我早习惯了。”你笑着说,带着一丝炫耀和无奈。“不过,”你举起他包扎好的右手,说“你包扎的好整齐漂亮,你学过类似的护理?”记得有一次受伤,外行人由美差点没把你裹成一个大粽子,这个人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也很专业啊。

看你笑了,他多少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没有。”

过了一会他又说:

“只是以前经常受伤。”

语气中竟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以前?杰尼斯公司工作这么危险啊?

你带着一丝疑惑,轻轻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句话,你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伤,你用胳膊肘撞撞他,轻轻说:“都过去啦!”

他笑笑没说话。


11

都过去了。

你跟自己说。

是都过去了啊。都已经七年了。不是有人说,七年,细胞都会重新更新吗?以前的细胞消失殆尽,新的细胞重新出现,我们每七年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看着自己的右手,伤口早已经愈合,留下淡淡的、褐色的痕迹,淡淡的,晕染开了掌心,像是你曾经被烟灼烧过的指尖。

遇到那个人,手心的纹理,真的会变成一团纠结的曲线啊。

七年了呢。

所有的,爱的,恨得,应该已经远去才对啊。

那个人啊,那个叫大野智的男人,他离你那样远,你们分开了2217天,你们之间隔着海、隔着陆地,隔着两个国家,隔着1763.85公里的重重山海。

层峦叠嶂之间,还有什么情感可以留下呢。

他不知道你在这里,他应该对你已经一无所知了吧。不,或许他根本已经不再记得你了。连你也是,你以为自己一定也会忘记他的。

日本、大野智,那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一段黄粱梦而已,梦醒了,是要回到现实了才对啊。

你以为你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也说的斩钉截铁了吗?

“大野君啊。”

“你就好像,好像是一道光。”

“迷路的人啊,寂寞的人啊,只要跟着那道光走,就可以看到希望。对于我来说,你始终站在光芒万丈的地方。”

“但是啊,那是我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

“我想去守护,守护那些光芒,守护每一个角落。但是我实在太渺小了。”

“我拼命地追、拼命地赶,始终,始终跟不上你的脚步。”好累啊,是真的好累啊。

“我常说,大野君本身就是广袤无垠的天空,你的心就是一座小小的城堡,像云彩一样的纯洁和柔软,我想住在你心里,想住在云朵一样柔软的城堡里,但是,我真傻啊,云彩里怎么可以住得下人呢?”

“所以啊,大野智君,我们,可不可以就这样结束?”

可不可以,让我体面的离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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