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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濑领BG】truth :Chapter1 葬礼上的红衣少女

【写在前面的话】太喜欢成濑领了,决定为他写个故事。。其实这个故事是我最早开始写的,但是中途写别的去了就搁置了。。现在重新拾起来。。发第一章给大家看看,这是我最初最初的文笔模样,挺不好意思……嘿嘿。~如果哪有不好的地方请告诉我哦~爱你们么么哒(翔哥哥那篇还在构思~会写哒不会放弃的)

故事设定最开始在《魔王》第二集开头。


【正文向下】


1.

熊田律师葬礼那天,天空下起濛濛细雨。潮湿的空气,闷闷的雨声,人的心都跟着变得潮湿起来了。

葬礼是晚上7点开始,大约6点多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

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晦涩阴郁,与沉闷的雨天极其协调。

熊田律师,毕竟是枉死的呢。

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作为葬礼上身份最尊贵的客人,芹泽荣作一家人,来的还是比较早的。

他撑着伞站在院子里,身后,站着他的长子、长媳和次子。

毕竟是在政坛和商坛上都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呢。来的人都纷纷向荣作施礼示意。

熊田律师的弟弟熊田和夫走上前来,向荣作施礼,态度诚恳:“您能来真是太感谢了。”

确实是感谢。


如果不是芹泽先生利用自己的人脉控制了一些媒体报道,否则兄长的死可是要被那些记者杂志大做文章了。

知名律师被杀,嫌疑人是以前被该律师亲手送到监狱里去的犯人,杀人的缘由是正当防卫,并且还要进行无罪辩护。

不止如此,如果深挖下去,兄长十二年前为了一己私欲而操纵司法公正,导致嫌疑人量刑过重的事也会曝光。如果这些真的也被曝光出来,这才是对熊田家最大的打击。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想办法好好地活着。

想到这里,熊田和夫的头埋得更低了。


“熊田律师和我合作了接近二十年了,”荣作扶起熊田和夫,“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他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熊田高广和他合作多年,确实帮了他不少忙,这次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熊田和夫眼眶微微发红,强忍着情绪。

又有新拜访的客人,他简单地辞别了荣作,朝门外走去。


“真是个适合葬礼的天气呢!”长子芹泽典良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一向不喜欢雨天。

“小声点!”妻子麻里连忙用手肘顶了下他,“被公公听见多不好。”

典良连忙闭上嘴巴,用眼睛瞟了一下前方的父亲。父亲应该是没听到吧。

对父亲,他一向是怕的。


荣作确实没有听到。他一言不发的看着院内来来往往的人,又看了看灵堂内,在洁白花朵簇拥下的熊田高广的遗像。

三天前,还和高广在自己家的家宴上推杯置盏。三天后,这位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肱骨之臣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纵然到他这个年纪,早已看透生死,也不免有些悲凉。

大约是年岁大了,荣作感叹,对这些也变得在意起来了。熊田律师一走,自己又少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可用的人才,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如果没有可靠的律师顾问,随时都有可能被竞争对手击垮。而自己身边,还有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呢?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

长子典良,脾气懦弱,优柔寡断,缺乏决策魄力。这性格像极了过世的妻子,即使做个课长也勉勉强强,作为继承人,他并不合适。

次子直人,倒是非常聪明。只可惜,性子倔强又目光短浅,放着家族生意不做,偏偏要去做个小警察,挣着微薄的薪水,天天为抓些小毛贼奔波卖命,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真是,本以为那件事之后,这小子能受到教训,没想到,还是如此不长进。

不止如此,还越来越不服从管教。

芹泽荣作鼻中发出轻微的哼声,面色又阴沉了不少。

与他同样面色阴沉的,还有他的小儿子。


2.


芹泽直人站在父亲身后,看了一眼灵堂,又低下头,盯着手里那张代表“审判”的塔罗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一切还没没有结束。

那个叫雨野真实的人,为什么会寄塔罗牌给他?红色的信封,到底又有什么寓意。

是对作为警察的他的一种挑衅?还是想暗示着什么?

雨野真实是否与熊田有什么个人恩怨,借林邦夫的手来杀人。太多太多的迷惑不解,他想不明白,不由地皱起眉头。

“熊田先生真是可怜呢。”

身后传来老同学葛西均的声音。

葛西拍了拍直人的肩膀,“那个叫林的真是不可原谅。”

“不是的,”直人沉默了一会,摇头说,“林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雨野真实,是他操纵着林去杀人的。”直人握紧了手中的牌。

“诶?”葛西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作为芹泽典良的亲信,这件事的情况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听说是熊田律师和被告人之间的个人恩怨,虽然并不是完全了解内情,但也听典良说过,这件案子警方会以意外结案,杀人者也以正当防卫作为辩护理由,等待法庭审判。虽说判决还没下来,但是有那位律师在,应该是没什么变化了。

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也没有办法。

不过照直人刚才的话来看,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呢。

他正打算问清楚,却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葛西回头,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脱口而出的喊道:

“成濑律师。”


芹泽直人听到声音,慢慢回过头去。一个瘦瘦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那人面带微笑,声音缓缓响起:“您看起来很疲惫呢?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那是一个清晰、温柔的声音。


3.


对于成濑领的出现,直人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他是被告的辩护律师,而且,在法庭上,也是成濑领力证熊田律师先拿的凶器,被告人没有杀人意图,只是正当防卫。虽然律师的职责是为了维护委托人的利益,与自身立场无关,但是这样的身份,出现在熊田家的葬礼上,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难道,成濑领这个人,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

芹泽直人又看向成濑领。

他撑着把黑色的雨伞,西服熨帖的整齐,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笑容,那么处变不惊的站在自己面前。

仿佛看透了一切,又仿佛他只是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吊唁者。

芹泽直人顿了一下,声音透着敷衍:“我没事,谢谢关心。”

“没事就好,”成濑领点点头,“事情也解决了,您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事情还没有解决!”芹泽直人突然激动的嚷嚷起来,“雨野真实才是幕后真凶。他操纵着别人去杀人,只有抓住他,事情才算真正的解决。”

他本无意与成濑多做解释。

这句话,其实他是想说给自己听。


对于芹泽的失态,成濑显得有些微微的惊讶。他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只是依旧撑着伞,脸上始终保持着谦逊得体的笑容,礼貌的站在那里。


 

芹泽荣作是从成濑领一踏入院子就注意到他的人。

实际上,也不只是他,很多人的目光也都在一瞬间集中到成濑领身上。

有些人是认得他的。

年少成名,锄强扶弱,待人温文尔雅。他能力卓群,所经手的官司从无败绩,多次创造了司法界的奇迹。不止如此,他从不拒绝任何委托人,也不以赚钱为目的,所帮助的委托人也大多数都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

这样品性和修养都极好的男人,没有人是不感兴趣的。

芹泽典良凑到父亲耳旁,小声地说了句:“这是被告的辩护律师。”

芹泽荣作了然于心,点点头,朝成濑领走去。


看到父亲走了过来,芹泽直人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身体僵硬地向父亲介绍,“这是成濑律师,这是我父亲、哥哥和嫂子。”

成濑领的表情有些轻微的惊讶,他目光在这一众人身上快速的掠过,然后恭敬的向荣作施礼:初次见面。

谁都没有看到他眼中转瞬一逝的冰凉。他隐藏着内心的锋芒,谦逊有礼的与众人轻声问候。


这是他,作为成濑领以来,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这家人面前。


他们的每一张脸孔,他都无比熟悉和清楚。他曾经在无数个被痛苦和仇恨折磨的夜晚里,反复回想着芹泽家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表情。他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容貌和脾气秉性,以及他们之间种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用了十一年的时间,费尽心思,把这些猎物编织到自己的网中。


此时此刻,他并不急于做什么,只是保持着一个初见面的陌生人应该有的涵养和微笑。


4.


先说话的是芹泽荣作,他露出极其赞赏的目光,半弯着腰身,微笑着说:我可听说过您的大名哦!您是被称为“天使律师”吧。

以荣作的身份和地位,能如此俯下身与成濑领对话,典良他们倒是没想到。

连成濑领都有些受宠若惊。

“这不过是媒体随便称呼的而已,”成濑领微笑着说,“有的时候,我也会变成恶魔的。”

芹泽荣作显然是被这一说法逗笑了,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轻松表情。

芹泽直人则一脸的嫌恶。

对于成濑领,纵使直人明白,这位律师只是在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无可厚非。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明明还有内幕可以挖,明明案子还有隐情,明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逍遥法外,而这位被媒体大众称赞的天使律师,摒弃了真相,一味的袒护自己的委托人,这种自私自利的做法与自己的那位父亲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也能被称为天使?

想到这里,他又不悦的看向成濑领。


芹泽直人的表情,成濑领尽收眼底。他并未说破,只是眼神更加深邃起来。他依旧得体地站在荣作旁边,保持着礼貌、涵养的微笑。

荣作看向灵堂上的熊田高广的遗像,感慨的说:“熊田律师是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我们失去了一个有用的人,对我们公司还有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他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成濑,“不过话说回来,成濑先生觉得怎么样啊,你来做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吧?”

长子典良和次子直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显然,这是荣作自己作的决定。

“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请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当然。”荣作点点头。

成濑领朝荣作施礼,然后向灵堂走去。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无人发觉,也无人知晓。

黑夜是魔王最好的伪装。

在这个雨夜里,一只巨大的网正在慢慢展开,每个人都无法逃脱。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典良在成濑领走远之后,忙紧张地问。他对成濑领并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他非常欣赏成濑律师的能力。他真正介意的,是父亲的态度。身为芹泽家的长子,又是集团的总经理,父亲连聘用顾问律师这件大事都不与他商量,典良有种深深的挫败感,难道父亲对自己还是不认可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拼命努力工作,努力以继承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纵然知道自己并不是经商的材料,但是仍未放弃过。委屈、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和的声音来问父亲。

荣作并未留意到长子的情绪,或许,他根本不在意。

“他可是能派上大用场呢!”荣作望着成濑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青年律师,司法界的希望,不但实力非凡,更难得的是在民众当中有超强的口碑。如果能够把他收入麾下,自己的支持率一定会大幅提升,这对下届的选举大有裨益。

这种人才,得为自己效力才行啊,荣作想,即使不为自己效力,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他。

老狐狸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又冷酷的光芒。


芹泽直人略带无奈的看了父亲一眼,眼中浮现嘲讽:果然呢,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

他了解父亲,父亲绝不是一时兴起才说出这种话的。一定是内心经过深思熟虑的,相信也对成濑领做过一些调查。

熊田律师刚死,父亲就找好替代者了。所谓的并肩作战的友谊,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里,芹泽直人感到心寒。

父子三人,各怀心思,都在雨中站住了。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5.


葬礼是晚上七点开始的。

作为在场身份最尊贵的人物,芹泽荣作是第一个上香的。

和尚们的诵经声低沉绵延,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水气回荡在整个灵堂里。每个人都低着头,黑压压的头颅和黑压压的身形,倒是显得这里更加肃穆哀伤。

成濑领在人群中,一直盯着芹泽荣作。


又是这样的场合啊。


他看着荣作上香,向家属施礼,家属回礼,一气呵成。


荣作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牢牢记在心里。


如果那时,芹泽荣作他们能如同今日一样,在弟弟的葬礼上诚恳的上香,对母亲诚恳的道歉的话,母亲是不是不会死?

成濑领攥紧了手里的念珠。


是啊,这个男人根本一点歉意都没有。他只是让熊田高广扔下来一叠厚厚的钱而已。他连葬礼都懒得参加。

这个践踏和蹂躏了别人生命和尊严的男人,现如今依旧如此健康的、高高在上的活着。


成濑领始终还记得那年,在弟弟的葬礼上,因为过度气愤和悲伤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母亲。

记得躺在冰冷的太平间的瘦弱的弟弟。

记得当年只有十七岁的无力回天的自己。

更记得,在那个雨天,走出少年审判厅互相握手庆贺的芹泽荣作和熊田高广。


他们的嘴脸都是这样的丑陋和可恶。他们对自己亲人生命的漠视和羞辱,成濑领无论如何都不能忘,更不会原谅。


很快的,很快的,惩罚就会加诸到你们每个人的头上。

谁都逃不掉。

天使律师,渐渐露出了恶魔的表情。


6.


最先听到声音的,应该是芹泽直人。

他随着父亲和兄嫂上完香之后,眼神一直在熊田高广的亲属们当中打转。

他在寻找熊田正义。


熊田正义,熊田高广的独子。因为和直人年纪相仿,再加上父辈的关系,两个人倒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因为熊田高广的死,熊田正义颇受打击,昨日还听到熊田的夫人熊田景子提起,熊田正义因为不忿父亲被指控为有杀人意图,而跑去找成濑领的麻烦。

熊田夫人哭着拜托荣作一定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否则真怕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毕竟,熊田律师这件事在业内已经造成不小的流言蜚语,如果这个时候被人知道他的儿子跑去威胁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对方还是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天使律师。

荣作安抚了景子,并且也以长辈的身份跟正义谈了很久。

总之,昨天离开的时候,熊田正义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


但是,成濑领今天居然出现了。

难保熊田正义不会因为冲动再做出别的事来。


事实上,从成濑领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直人就开始担心。他的目光一直在亲属群里打转,熊田正义就一直在亲属席上,他低着头拿着念珠,不与直人对视,也不与任何人对视。他藏匿在人群里。

直人又看向熊田其他的家属,他们大多神色平静,也没有流露出十分气愤或者仇恨的表情,他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

正思忖着,灵堂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细微的哒哒声。

是高跟鞋的声音。


直人最先听到声响,他回过头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久久没有动弹。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的声音越来越大。步伐亦步亦趋,咚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灵堂里。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望去。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又屏住了呼吸。


一个穿着红色礼服裙子,手捧着大束扶桑花的女子,微笑的站在那里。


7.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女子继续慢慢走着。她的步伐很慢,也很稳,伴随着高跟鞋有节奏的声响,她一步一步的走上来。


从身形来看,她应该还是个年轻女人。


她穿着剪裁合体的红色小礼服,上身披着黑色的小西装。裙长过膝,裙子下面露出两管白皙细腻的小腿,脚上踩着约莫有6-7cm的细跟鞋,黑色的鞋子与礼服正好搭配。

她头发很长,没有经过任何烫染,乌黑笔直的披在身后。

戴着一顶礼服帽,帽檐上有一块质地柔软的黑纱,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小半张面孔。

她化着浓厚的妆容,嘴唇上更是涂着厚重的红色唇彩,这装扮像极了要去参加一场欧式聚会。


但是不管是什么人,在葬礼上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不止如此,她手捧着的是红色的扶桑花。在葬礼上送这种代表死亡的花束,这不是对死者极大的侮辱吗?

熊田家的亲属们的表情,夹杂着吃惊、愤怒和疑惑……

各种情绪混杂在一块。

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说话。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带着震惊和诧异,在几秒沉寂之后又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这个女人似乎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依旧优雅从容地走到敬香台前,在和尚诵经声中,将显眼又醒目的扶桑花放置在花台上。

红红的扶桑花在洁白的花丛当中像是一抹刺眼的血。

宾客们顿时喧闹起来,整个灵堂乱作一团。


“喂,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一个怒气冲冲的黑衣青年站了起来,好看清秀的五官因为戾气而扭到了一起。

是熊田正义。


他双眼通红,因为极度愤怒,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他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握紧了因过度气愤而微微颤抖的拳头。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压抑着想要揍这个可恶女人的冲动。


女子没说话,也没有因为熊田正义的气势变得怯懦,她只是微微的抬起头,直直的和熊田正义对视。

隔着薄薄的黑纱,熊田正义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表情。

只是,却突然感觉到,在她眼中的凛冽的气息。


——你等着吧,真相是唯一的。

熊田正义突然想起那天,那个叫成濑领的男人对他说的这句话。

他突然想起了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成濑领的表情和神情。

他在低头,看着这个女人。


是的,是同样的表情,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无论是成濑领还是这个女人,他们的眼神里,都有一种,近乎于冷血的淡定。


熊田正义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8.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女子微微笑了一下,她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你好,熊田先生。”她缓缓地说。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裹在柔软的云朵里,与她明艳妖冶的妆容并不相称。


熊田正义面色稍霁,哑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他打量了一下女子的着装,“但是穿成这个样子来到我父亲的葬礼,实在太过分了!”

听完这句话,女子倒是楞了一会。

而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朝熊田正义施了一礼。

然后抬起身子,声音依旧轻柔柔地响起:我倒觉得,穿成这样很适合呢。


“可恶!”熊田正义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挥出拳头准备向那个女子打去。

千钧一发之际——


“熊田先生(正义)!”灵堂内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成濑领和芹泽直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两个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熊田正义的拳头停了下来。他保持着仅存的冷静,目光雪亮如刀。他咬紧牙关的把手放了下来,眼睛通红的盯着那个女人看,恨不得把她身上剜出肉来。

直人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成濑领,示意让成濑先说。


成濑领点点头,看向熊田正义,他声音清楚的说:“殴打女性是要被起诉的,熊田先生,更何况……”成濑领看向那个女子,“更何况对方还是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未成年人,如果您对她造成伤害,恐怕量刑会更加严重。”

灵堂内的人都同时看向那个少女。

未成年人?她是?

脸有一半被遮盖在黑纱下,脸上也涂着厚厚的妆容,别说看不清楚本来的五官容貌,即使看的清楚,以现在流行的化妆技术,也不敢断言她的年纪。

他是怎么知道对方是未成年少女?身体状况还不好?直人疑惑地看着成濑领,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女。

警察先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产生质疑。


听到成濑领的话,少女缓缓扭过头去,望向成濑领。


她未承认,也未否认,长久的对视过程中,她未说只言片语。隔着薄薄的黑纱,她轻轻叹了口气。



“正义,在熊田律师的葬礼上,不要把事情越弄越糟。”直人拍拍正义的肩,示意让他回去。

熊田正义额上的青筋都爆了,他一动没动,死死的盯着那个少女。

直人无奈,转身对那位少女说:“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离开。”

少女看向直人,过了会笑着说:“警察先生,您有东西掉了。”

直人听到她的话赶忙低头看,是那张塔罗牌。

代表“审判”的塔罗牌掉在自己脚下。


少女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牌,双手伸出递上:“塔罗牌是神的寓言,可不要轻易丢弃哦。”

直人伸出手接过牌,放进西服口袋里,他并没有说话。

少女继续笑着说:“审判牌,代表偿还过去的罪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带着这样一张牌,也挺合适的。”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目光落在熊田律师的遗像上,她面带微笑,声音清越:“不管是谁,总要为过去的罪孽付出代价的。”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及其用力,声音也变得异常犀利清晰。


“可恶!”熊田正义再也忍不住了,他沙哑着声音发出低沉的吼叫,像蓄势待发准备捕杀猎物的野兽一样瞪着腥红的眼睛。

直人连忙按住他。

“你快点走吧!”他冲那个女孩喊道。

少女也不再言语,她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那里的成濑领,慢慢的往外走去。


9.


一场本该庄严肃穆的葬礼,因为这个少女的搅局变得有点不伦不类。吊唁上香的宾客们的心思也早就不在葬礼上了,只是维持表面的平和。

有些人小声的窃窃私语,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刚才的少女。

她是谁?与熊田律师有什么恩怨?

会不会是以前熊田律师得罪过什么人?

大多数人都在小声的议论。


成濑领也在拼命的思考,这十一年来他考虑着与芹泽家关系身后的每个人的信息,了解着他们每个人的过往。

但是这个女孩,他从未见过,也从未留意过。

熊田不是正义的化身,作为律师这几十年来,也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被他欺侮和出卖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是,能让一个少女做出这么出格大胆的举动,想必不是那些小仇小恨,这十余年来,有哪些人是与熊田有过深仇大恨呢?这些人里,有哪些可能跟这个女孩有关联呢?

他看向不远处的芹泽荣作。荣作皱着眉头在跟长子小声地嘱咐着什么。

“难道,我漏掉了一些信息?”成濑领心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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